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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于极限》5星

情色资本

  • 📌 我还一度比较认同哈基姆[3]的“情色资本”概念,认为它有助于女性摆脱受害者身份,有可能成为令我们更加复杂而强大的辅助线。但我也许大错特错了。推特等社交平台让我有幸听到眼界更广、更年轻的女性的声音。在我看来,她们真正渴望的是被妥善赋予受害者之名。这些年我一直尝试摆脱无辜受害者的形象,甚至不惜暴露自己的每一分愚蠢。所以,看到人们重整旗鼓反抗传统性别歧视,对我的冲击很大。这样一来,一直致力于褪下受害者外衣的我确实妨碍了她们的运动,遭到厌恶似乎也理所当然。

    • ⏱ 2023-02-04 08:54:15
  • 📌 你还敏锐地指出这一行业暗藏成瘾性的机制,逼得AV女演员不断尝试越来越重口味的“玩法”。这是一种专业精神。她们告诉自己:我可以做到这个地步!我能冲破更多壁垒!我能挑战更高难度的花样……不愿辜负拍摄团队的期望而产生的凝聚力也能激发专业精神。这种小环境中的专业精神不仅体现在AV的拍摄现场,肯定也影响了纳粹集中营的警卫和大屠杀一线的士兵。

    • ⏱ 2023-02-04 08:56:33
  • 📌 实话告诉你,我对“情色资本”这个概念持批判态度。据说它是社会学家凯瑟琳·哈基姆参照“文化资本”和“社会资本”创造的概念,但我甚至认为它在社会学层面上根本立不住脚。因为“资本”本该是能带来利益的东西,而且除了经济资本,文化资本(学历和执照)、社会资本(人脉)等无形的资本也都是可以获得并积累的,但情色资本不仅不能通过努力获得(有人说可以,但终究是有限度的),还无法积累,只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减少。此外,其价值只能被单方面评估,而评估的标准完全掌握在评估者手中。换句话说,在资本的所有者对资本没有控制权的状态下称其为“资本”显然是错误的。资本主义从根本上与私有权挂钩,而情色资本的归属者(即女性)是否拥有其所有权都是存疑的,在这种情况下称之为资本,不过是一种带有误导性的隐喻罢了。这个概念只是对“年轻漂亮的女人更占便宜”这一通俗的社会常识做了些学术层面的粉饰而已。

    • ⏱ 2023-02-04 08:58:27
  • 📌 对女性而言,性工作是一种经济行为。如果不产生报酬,她们决不会从事性工作,这很好理解。而男性是支付报酬的消费者。他们到底在买什么?他们心底里知道那是不该用钱买的东西,所以把这份亏心转嫁给了对面的女性,不是吗?而他们最有力的借口就是“自我决定”。

    • ⏱ 2023-02-04 10:46:00
  • 📌 日本法律曾规定AV中不得出现阴毛,90年代初解禁,掀起一股热潮。

    • ⏱ 2023-02-04 10:55:23

母女

  • 📌 主题是我的成长经历。在采访的最后,采访者抛出终极问题:“对你来说,父母是什么?”我竟条件反射般地脱口而出:“扰人的麻烦。”这个答案出乎意料,报出这个答案的自己更令我惊讶。孩子无法选择父母。什么样的父母对于被迫成为其子女的孩子来说都是“扰人的麻烦”。强势的父母是强势的麻烦,弱势的父母是弱势的麻烦。
    • ⏱ 2023-02-04 10:57:28

恋爱与性

  • 📌 早在第一次与男性发生性关系之前,上高中的我就开始在涩谷的原味店卖内衣了。那家店的玩法是,男性顾客隔着单面镜挑选自己中意的女生,被选中的女生会被带到另一个装有单面镜的小房间,在“你看得到我、我却看不到你”的状态下,直接把内衣交给顾客。虽说隔着单面镜,但受光线角度的影响,我们其实可以大致看到另一侧的顾客。男人却认定没人看得到自己,开始放心大胆地自慰。只见他们把我刚褪下的内裤套在头上,把堆堆袜缠在脖子上,闻着胸衣抚慰自己。这一幕成了我对性属性的“男性”的初始印象。我第一次看到的男性性行为就是套着我的内裤手淫。也正是在那里,我第一次看到了男性勃起的模样。就这样,我在十六岁时把内衣和尊严“扔进了阴沟”。

    • ⏱ 2023-02-04 10:59:55
  • 📌 已经过气的我要是想拿高片酬,就只能拍这种女性避之不及的类型。拍摄期间,有人点着了喷在我背上的杀虫剂,留下一大片烧伤的疤痕。我还曾被人用绳子吊在半空中,因烛火缺氧窒息。这样的生命危险看得见摸得着,让我开始抵触去片场。但我并不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只是觉得“有危险”,也许是因为我接连不断地把身体扔进阴沟,就连“这具身体属于我”的意识都变得模糊了。隐退后,我在烧伤的地方做了文身,好让疤痕不那么明显。

    • ⏱ 2023-02-04 11:03:01
  • 📌 日常生活中遇到的男人哪怕没有金钱上的牵扯,他们也会说,“你AV都拍过了,肯定在吃药,就让我不戴套直接上吧”或“照着这部片子里的样子伺候我”……我听烦了,完全失去了享受性爱的念头。有过几次性关系的男性当着我的面一本正经地对他的朋友说:“哪个男人愿意和一个演过AV的女人交往啊。”这种事也是家常便饭。那些接近我的人,嘴里说的不管是“我不在乎你的过去”,还是“我被你的个性和智慧吸引,而不仅仅是你的身体”,我都无法认真面对,因为我觉得那些话很假。当男人表现出爱恋与性欲时,我就会下意识地回到原味店的印象,顿时扫兴。而当性行为以我不情愿的形式发生时,我可能会感到“麻烦”“想早点回家”“厚颜无耻”或“恶心”,自己的身体却仿佛事不关己,比起尊严受到伤害的感觉,“男人果然一无是处”的心态还更重些。我不需要采取反对婚姻制度的立场,就走上了不想与男人这种生物共享人生的道路。看到那些男人在家庭之外发泄性欲的嘴脸时,我也感受到徒有形式的婚姻是多么没有意义。

    • ⏱ 2023-02-04 11:03:48
  • 📌 毕竟有萨特和波伏瓦珠玉在前。在比我们稍年长的那代人看来,“萨特和波伏瓦那样的关系”就是知识分子男女的理想。不领证的事实婚姻,双方都对其他异性持开放态度,并在此基础上承认对方是自己终身的特权伴侣。即使性变得自由,爱失去了专属性,广大男女(尤其是女性)的心似乎仍被“命运的纽带”牢牢牵绊在一起。话虽如此,萨特与众多女性的关系仍令波伏瓦受尽嫉妒的折磨。

    • ⏱ 2023-02-04 11:05:07
  • 📌 性革命想要颠覆的是近代的性规范,特别是针对女性的双重性标准。那是“初夜”一词仍然存在的时代,可想而知当时的“性实验”与今天相比是多么具有“革命性”。“女人忘不了她的第一个男人”……可笑至极。“女人不可能同时爱上两个男人”……爱几个都行。“女人不能在没有爱的情况下做爱”……一试才发现容易得很。

    • ⏱ 2023-02-18 05:17:52
  • 📌 没人关心女性的性欲,人们认为女人在这方面就应该是被动的。我尊敬的作家森崎和江写道,她年轻时在九州跟一名帝国大学的学生谈恋爱,对方吐露过这样的心声:“女人有没有性欲啊……”在那个年代,这可不是笑话。即便是现在,有性经验的少女之间仍会出现这样的对话:“为什么做了呀?”“因为男朋友想要啊。”“舒服吗?”“不怎么样。”看来这种范式仍然没有消失。换句话说,在这个女孩看来,性是一种自我牺牲,因为她所爱的男人想要,所以她把性献给了他。

    • ⏱ 2023-02-04 11:07:04
  • 📌 性高潮被称为ecstasy。拉丁语是ecstasis,意为突破稳定状态,可以翻译成“忘我”“入迷”或“陶醉”。性有顶点是上天的恩赐。因为这意味着它有终点。有人把性高潮比作“小死亡”。我遇到过一名能勃起但不能射精的男性。他的问题被称为射精障碍。“无法结束”的性肯定非常痛苦。有人解释说,这是因为他们无法接纳小死亡。没有“可以把自己交给对方”的绝对安全感,就不可能在别人体内迎来小死亡。只有确信自己一定能复活,人才能容许自己小死亡一场。性是死亡和重生的仪式,它把我们带回到“生”,而非“死”

    • ⏱ 2023-02-04 11:07:51
  • 📌 有一阵子,我读了很多“卡萨诺瓦综合征”[7]和“慕男狂”的回忆录。这些男女是性革命的亲历者。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被问及“这辈子最美好的性体验是什么”时,他们都给出了一个平凡的回答——与爱人心意相通,水乳交融。没想到性经验极度丰富的男女在人生末尾回忆起的“最美好的性体验”竟是性爱合一的极致。但我不认为这是陈腐的表现。性是性,爱是爱,它们本不相同,偶尔会重合,有时则不会。一个人如果经历过性和爱偶然重合带来的至上幸福,那应该是非常幸运。而且一个人能分辨出高质量的性,也正说明他经历过许多质量不那么高的性,不是吗

    • ⏱ 2023-02-04 11:09:44

婚姻

  • 📌 日本法律规定夫妻必须同姓,尽管有少数男方改为女方的姓氏,但绝大多数都是女方被冠以夫姓,这给女性的日常生活与工作带来诸多不便。因此,民众呼吁引入“(选择性)夫妇别姓”。

    • ⏱ 2023-02-04 11:12:31
  • 📌 你写道:“今天的男性已经逐渐习惯与女性并肩工作,或是在她们的指导下工作,而他们似乎将女性简单分成了三类:尊敬对象(老师和同事)、保护对象(妻子和女儿)和性对象(娼妇和情妇)。”这令我略感惊讶。因为长久以来,“常识”普遍认为,根据性的双重标准,男人只会把女人的“用途”分为两类:为繁殖服务的女人(妻子和母亲)或为愉悦服务的女人(娼妇和情妇)。原来还出现了第三种类型,即“同事(包括上司和下属)属性的女人”!这也许是因为职业女性有所增加,使女性出现在职场成了理所当然的景象。

    • ⏱ 2023-02-04 11:13:43
  • 📌 她们真的这么想结婚吗?日本女性的平均初婚年龄为29.6岁(2019年)。她们真是一过30岁就感受到了被“剩下”的焦虑吗?

    • ⏱ 2023-02-04 11:14:52
  • 📌 这些年我发表过各种关于婚姻的文章与言论,想必许多人已经很熟悉我对婚姻的定义:所谓婚姻,就是将自己身体的性使用权交给特定且唯一的异性,为其终生专属的契约。虽然这句话是我写的,但我仍然觉得这个定义骇人得很。单从字面都能看出这是一种多么可怕的契约。我可没本事遵守。遵守不了的诺言还不如不说。

    • ⏱ 2023-02-04 11:15:28
  • 📌 我无法忍受将性和爱置于权利和义务的关系之下,与拥有和被拥有的关系挂钩。因此,没有什么比男人对女人说“我会保护你”“我会让你幸福”更令我反胃了。尽管我听说,有些女性听到这种话会怦然心动。

    • ⏱ 2023-02-04 11:16:33
  • 📌 你似乎在与父亲照顾患病母亲的那两年里切身体会到了这一点。使你父母成为“家人”的,不仅仅是性的纽带。正是因为有了你这个孩子,他们的纽带才变得“命中注定”(当然,也有些夫妇无论生育几个子女都到不了这个境界)。没有什么关系比亲子更加命中注定、无法选择。你没有选择生在“这个母亲”膝下,你母亲也没有特意选择生下“这个女儿”。在我看来,家庭二字之所以富有魔力,只可能是因为人们渴望这种无法选择的命中注定。

    • ⏱ 2023-02-04 11:19:03
  • 📌 与结婚相比,生育对女性人生的改变更为剧烈。问问老妇人这辈子最难忘的事是什么,你会发现很少有人回答未婚姑娘无比向往的婚礼。最令她们感动的记忆,是第一个孩子诞生的瞬间。可不是吗?生育对女性人生的改变是婚姻无法比拟的。

    • ⏱ 2023-02-04 11:20:00
  • 📌 每个人都出生在家庭之中。我们无法选择是否出生,但可以在长大之后选择要不要组建家庭。我不认为结婚与否是个大问题。更能改写人生的决定是,要不要通过生育来选择“家庭”这一无法选择的纽带。我选择不组建家庭,但这并不是一次性做出的、有十足把握的决定。

    • ⏱ 2023-02-04 11:20:50

认可欲求

  • 📌 我体验过的性可以大致分成两种,一种是直接涉及金钱的性行为,比如AV与卖娼,另一种则是与男友和其他男人发生的无偿性行为。可即便是后一种情况,我也从未想过享受性行为本身,而是一心想从中得到某些东西,不然就亏大了。为了分到更好的差事跟上司睡觉,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和名人睡觉,为了坐上女友宝座跟帅气学长睡觉,为了过上优雅体面的生活和有钱人睡觉……我有这样的欲望,却从没想过追求性本身的愉悦,也完全不觉得那是人们所谓“爱的行为”。

    • ⏱ 2023-02-04 11:22:35
  • 📌 自己的性是可以出售的商品,这个事实刚好可以大肆满足还什么都不是、没有安全感的年轻女人那随便马虎的认可欲求。不断地自己定义自己的价值需要勇气和精力,还需要知识和学习,但被他人物化时的标价无关自身努力。只要化个妆,穿上能勾起男人性欲的衣服,就能轻松抬高价格。只需要一丁点投资,就能轻易感受到自己和身边其他女人之间的价格差异。即便用糟糕的价格把自己卖掉了,也可以换个价格再卖一遍。男人甘愿为性行为支付血汗钱,自己却能以同样的行为获得报酬。自己可以随意糟蹋性,于是就能对小心翼翼保管着性的女性产生优越感。

    • ⏱ 2023-02-04 11:23:08
  • 📌 广义的卖娼性质的性行为不需要磨合双方的语境。对买方而言,我是一个方便的厕所,是一个稍微花点小钱就能随意摆布的性对象。而对我来说,买方就是个可悲的家伙,不掏钱就无权和我上床。即便如此,我们只需要在语境并不一致的前提下应付两个小时就行,也不至于遇到恋爱性行为中常有的问题,争论“我是这个意思”和“我不是那个意思”。男人以为自己买的是我对性的自我决定权和自由,而我以为我卖的是时间和无足轻重的行为。即使双方买卖的不是同一件东西,生意照样能做。乍看之下,甚至呈现出双赢的局面。

    • ⏱ 2023-02-04 11:25:00
  • 📌 其实在我看来,人们挂在嘴边的所谓恋爱本就很牵强,因为一方是通过少女漫画学习恋爱的女人,另一方则是通过AV学习性的男人,这样两个人要在不同的语境下“分享”同一个空间,想方设法将对方拽进自己的语境,这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您在信中以《死之棘》为例,指出“在恋爱这种游戏中,女人的赌注和男人的赌注从来都不对等”。要我说,那岂止是不对等,根本是完全不同。AV中的女演员是男人的玩具,但在少女漫画中,爱情是满足认可欲求的唯一工具。

    • ⏱ 2023-02-04 11:27:04
  • 📌 恋爱可以满足认可欲求,为自我实现和自我认同创造一切必要的条件。在恋爱关系中,一方渴望恋爱,一方渴望拥有女人并满足性欲,两个欲求不同的人通过共享另一个目标“生育后代”勉强实现了共存。在我看来,这样的恋爱非常费事。但我在性中追求的东西,也许与少女漫画在恋爱中追求的东西相似。尽管回报很小,随之而来的认可也会在一夜之间消失殆尽。

    • ⏱ 2023-02-04 11:32:33
  • 📌 如果说有什么变化的话,那就是年过三十之后,我第一次在自己身上找到了疑似性欲的东西。以前的“我想做爱”显然是“我想让人认为我想做爱”,但现在这种欲望似乎变得更直接了一些。

    • ⏱ 2023-02-04 11:33:06
  • 📌 尽管对性的直接欲望增加了,但我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仍然觉得男人诡异而可悲,会在原味店花钱买内裤套在头上,把堆堆袜缠在脖子上。也许正是因此,尽管我认为那些公开反对男性统治的年轻女性大有可为,但同时又无法百分之百地赞同她们,总有种“跟男人说什么都白搭”的感觉。

    • ⏱ 2023-02-04 11:33:49
  • 📌 会做爱的日本男人真的很难遇到,可能是因为这一代人把日本AV当作学习性的工具,以至于他们会射精却不会做爱。尽管用卖娼满足认可欲求的时候,这类人是非常合适的对象。

    • ⏱ 2023-02-04 11:34:29
  • 📌 弗洛姆要反驳的正是“坠入爱河”这种想法,即认为恋爱不需要技巧或练习的态度。通读全书之后,你会发现弗洛姆所谓的恋爱是一种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学起来也难的行为。如果我们把原标题中的Art翻译成“艺术”而不是“技术”呢?技术会让人联想到技巧和操作手册。艺术也需要技术和实践,但还包含了超越这两者的元素,而且这种元素恐怕无法教授或学习,只能通过自身经验去领会。

    • ⏱ 2023-02-04 11:36:01
  • 📌 他区分了性和爱这两个本该区分的东西,非常令人信服。他认为性障碍(性冷淡)的原因“不在于不了解正确的方法或技巧,而在于情感上的压抑使得他们无法爱人”,“对异性的恐惧或憎恨”阻碍了这些人“沉浸其中”(并因此高潮),这与我在第三封信中围绕高潮展开的论述相吻合。有些书专门面向与伴侣做爱时无法达到高潮的女性,介绍了各种性技巧和阴道保健操,但我的建议很简单:与其折腾这些,不如干脆换个人?……可正因为她们换不了,才会有无止尽的烦恼吧(笑)。

    • ⏱ 2023-02-04 11:36:30
  • 📌 不过许多学者长久以来认为,通过成为性对象来满足认可欲求是低自尊女性的专利,她们几乎没有获得认可的其他方式。一直以来的讨论也认为,女性的低自尊是严重厌女的社会的产物。那些除了勾起男人性欲外就没有其他存在价值的女人努力在性市场上为自己开出高价,而男人大力践行厌女,用性骚扰提醒女同事和女下属,“除了勾起我的性欲,你没有任何价值”。这就是为什么在回应性骚扰或色狼的指控时,男人可以做出充满侮辱的“反击”:“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谁会碰你这样的丑八怪?”

    • ⏱ 2023-02-04 11:37:55
  • 📌 在《厌女:日本的女性嫌恶》中,我用两章的篇幅谈论了东电女职员[3],她扭曲的精英意识似乎与你的心态有共通之处。她通过刻意贱卖本没有必要卖的东西,给理应被唾弃的贫贱男人的性“标价”。最终,她的性下跌到两千日元一次,而这其实是她给男人标的价格。只有女性读者才能理解其中的微妙之处

    • ⏱ 2023-02-04 11:38:40
  • 📌 我想引用一下《别扭女子》的文库版解读。那篇解读是别扭女子热潮的带头人雨宫麻美亲自请我撰写的。别为了一点小钱脱下内裤。别对不喜欢的男人张开双腿。别因为男人的奉承就在人前脱光衣服。别误以为在人前脱光这种小事会改变你的人生。别为了得到男人的赞赏当着别人的面上床。别因为某个自私的男人对你心生情欲就得意扬扬。别靠男人给的认可活下去。别用笑容回应男人的麻木不仁。别封印自己的情绪。还有……别再轻贱自己了。③

    • ⏱ 2023-02-04 11:41:03
  • 📌 认可欲求是一种被动的欲求,即“想要被认可”和“想要被爱”。而弗洛姆明确指出,爱是一种积极主动的行为。而积极主动的行为正是自主的标志。如此想来,世间最有意义的行为不正是不求回报的付出吗?这种行为的回报不来自他人,而来自我们自己

    • ⏱ 2023-02-04 11:41:43

能力

  • 📌 我感觉在性交易现场中受威胁的不单单是女性的自尊心,男性的自尊心也危在旦夕。无论是“拿了钱所以必须被当成玩物”的女人,还是“付了钱才能被对方理睬”的男人,都只得到了附带严苛条件的爱。通过爸爸活与援助交际,男人可以活在这样的假象中:我不是付钱给职业小姐让人家陪,而是在跟普通女性交往,我的经济实力可以帮帮她。女性也可以产生这样的错觉:我不是妓女,只是和我发生性关系的人碰巧很有钱,也欣赏我的魅力。

    • ⏱ 2023-02-05 19:34:59
  • 📌 我认为我们这一代人所处的环境太过优越,仅靠男人的认可无法得到满足;但我们自我意识又太过贫瘠,没了男人的认可就无法满足。按照评论家斋藤美奈子的说法,也许我们这代人面临的选择是“当社长还是当社长夫人”,而且两个选项的权重完全一样,感觉两边好像都有戏,两种人都想当,于是在夹缝中踌躇犹豫,迟迟无法做出明确的抉择。我最近出版的书里也提到,有些女性至今还盼着男方提出“请和我交往”,否则就坐立不安,但在工作中又步步高升,不把男人放在眼里。她们身披浪漫爱意识形态的余香,带着男权的伤痕,捧着老一辈交到她们手中的尊严,还有自己决定自身价值的自由,但她们一样都不舍得抛弃,只得东奔西跑,手足无措。

    • ⏱ 2023-02-04 21:24:23
  • 📌 最近,一位叫太田启子的律师写了一本有趣的书,题为《致未来的男孩》。她自己是两个儿子的妈妈。她在书中提到,妈妈圈子里经常有人说“男孩子都是爱撒野的小傻瓜,可就是可爱呀”,这让她觉得很别扭。在大约同一时期出版的《“母与子”的日本论》一书中,作者品田知美认为,母亲这种行为背后是一种阴谋,也许是想让男孩一直停留在“小傻瓜”的阶段,不让儿子独立自主,脱离自己的控制。

    • ⏱ 2023-02-04 21:37:11
  • 📌 80年代在英语国家进行的性生活调查中,有一道题问“谁发起的”,回答“男方”的占了绝大多数,占比从高到低依次是登记结婚的夫妇、同居的异性恋情侣和同性恋情侣。我看到这个结果的第一反应是“不出所料”。可能男女双方都认定,性爱应该由男人主动发起,女人就该被动等待。顺便说一下,问卷里还有一道题问的是“谁能说不”。结果显示,“无法说不”的女性占了绝大多数,占比高低顺序一样。这体现出了登记婚姻中女方的性不自由。那现状呢?女人主动提,就会被扣上“放荡”的帽子,甚至有男人说“女人主动提就没兴致”。常有女性天真无邪地问我:“男朋友要怎么找呀?”我会回答:“主动约就行了。”可听到这话,她们便会惊呼:“欸~这我哪敢呀~”为什么不敢?因为女性不习惯被拒绝。男性也会在遭到拒绝时受伤,但他们可以积累经验,训练自己避免或减少伤害。被拒绝并不意味着你的存在被全盘否定,说一句“哦,这样啊”就行了。我见过的最得体的拒绝是这样的:“我今天没那个心情。”“哦,这样啊。那下次再说。”……只是我跟他并没有“下次”了。

    • ⏱ 2023-02-04 21:40:56
  • 📌 我从不向对方索要什么,也没有任何期许,甚至不会约下一次见面的时间。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不费钱、不拖泥带水的情人,也就是现代人口中的“床伴”。有时是我的手头更宽裕,所以我负责伙食等方面的支出也是常有的事。包吃包喝还包睡……有时我也纳闷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其中还不乏已婚人士,这让我觉得很讽刺,心想如今的男人只要找准一个独立女性,不费一点成本就能拥有情妇了。

    • ⏱ 2023-02-05 11:20:15
  • 📌 我寻求的是“性”关系,而不是爱或认可,所以男人在床上低语的“我爱你”都令我厌恶。我心想,我的性欲是纯洁的,不容玷污。

    • ⏱ 2023-02-05 11:21:13

工作

  • 📌 《五体不满足》的作者乙武洋匡创作了小说《车轮上》,里面有“已经跨过去的人”这么一个短语。主人公得知性格开朗的酒馆妈妈桑(LGBTQ人士)自杀时,说了这么一番话:“我还以为圣子姐是‘已经跨过去的人’。她肯定也有挣扎和痛苦的时候,但我以为她早就克服了这一切,会坚强地活下去……”我觉得这番话清晰刻画了旁人对顽强生存的性少数群体与女性的看法,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实际情况是,他们也许能在每天的生活中克服小小的障碍,却从未翻越高耸的山头。

    • ⏱ 2023-02-05 19:40:44
  • 📌 如果我贬低自己的伤痛,坚持认为自己周旋得很好,那么对社会而言,我永远只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便利玩意。可我又不愿意高估伤痛,被迫假装自己受伤。所以我切身感觉很难确切把握自己的伤势,也很难准确地将伤痛表达出来。有时我也会信笔写出来,自以为好歹面对了,但过一天再看,又觉得夸大了伤痛的程度,翻来覆去,次次如此。“独立女性”之所以意外地成为好打发的情人,“已经跨过去的人”之所以没有机会承认自己的伤痛,让身体服从精神的援交少女之所以强化了大叔的幻想,自我决定的AV女演员之所以不能站在受害者的立场上,或许都是因为陷入了自己对自己下的诅咒,进退维谷

    • ⏱ 2023-02-05 19:42:54
  • 📌 有网友表示:“女性购买这种商品是为了时尚穿搭和保暖,品牌方却把男性会喜欢的性暗示图片放在网上,岂有此理。”看到这样的意见,我险些下意识地提笔写道:“把连裤袜套在头上搞笑的谐星和撕坏大量连裤袜的男性AV助理导演,都是厚木的优质客户啊。”我不想侵犯他们的抗议自由,但也不想被扣上“前AV女演员为色情图片辩护”的大帽子,所以犹豫了一下。换作以前,我大概立马就发声了。也不知道作为一个表达者,我是变得不自由了,还是更谨慎了。再补充一下,我认为性消费本身绝对不会消失,再费心撤回也没用,所以才会忍不住去干涉那种耿直的抗议吧。

    • ⏱ 2023-02-05 19:47:17
  • 📌 作家是以自己为试验田,把自己切成碎片,社会学家则以社会(即他人的集合)为试验田。我一直认为,在自己脚下再怎么挖都挖不出什么花样,所以才奔赴名为“他人”的战场。而且他人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所以社会学家永远不缺研究材料。我素来认为,想象力无法超越自身的认知,而现实远超想象……所以我对虚构作品的要求极高,很少有小说能让我觉得有趣。读到无聊的小说时,我只想大吼一声“把时间还给我”。但论文或纪实作品不然,只要能告诉我原本不了解的事实,哪怕文章写得再拙劣,心里都是喜悦胜过烦闷

    • ⏱ 2023-02-07 09:19:45

独立

  • 📌 您在信里问我:“你打算带着这个前缀(前AV女演员)走多远呢?”这是一个非常难回答的问题。使用这样的前缀绝非我的本意,但我猜他们是认为,没有这个前缀,我的作品就没有价值,可见“前AV女演员”能带来多么求之不得的附加价值。我经常在回答采访时说,我的目标就是用一辈子的时间摘掉这个前缀,但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其他附加价值可以超越它。也正是因为这个头衔实在难以超越,我总是劝那些有意拍AV的女性再考虑一下,告诉她们,你可以告别“AV女演员”这份工作,却永远无法告别“前AV女演员”的身份。

    • ⏱ 2023-02-07 09:22:45
  • 📌 如果我只能给你一个建议,那就是永远不要低估读者。作者的衰颓始于低估读者的那一刻。到时候,你也只配拥有相应的才华。我时常告诫学生,写文章的时候要想一想这是写给谁看的,文章的“收件人”最好是你能勾勒出面貌、可以用专有名词描述的人。作为学生论文的第一个读者,我也一直在琢磨我这个读者配不配当收件人。对本科生和研究生来说,最大的不幸莫过于无法信任和尊敬作为收件人的导师。还有一句话我也经常对学生说:别以为你的收件人只在学术界这片小天地里。他们经常被论文主审和副审的意见牵着鼻子走,所以这样的建议非常必要。

    • ⏱ 2023-02-07 09:28:06

团结

  • 📌 不过我最近感触尤其深的是,“女性友谊比男性友谊更容易因婚姻变质”,这一点至今仍是不争的事实。参加同学会或同事聚会,把酒言欢到深夜时,在场的男性往往既有已婚,也有单身,分布还算平均,留下的女性却清一色都是单身。前些天,我参加了一场近二十人的餐会,男宾有八名已婚,五名单身,六名女宾却是全员单身。这让我痛感已婚女性在家庭中的担子依然很重。日本还没有将育儿工作外包的习惯,有这么多已婚男士大晚上仍在外面闲逛,也从侧面说明他们的女性伴侣正在家里照顾孩子。

    • ⏱ 2023-02-07 22:03:03
  • 📌 那时都没有“丧偶式育儿”(ワンオペ育児)的概念。女人带孩子天经地义,没有人会特意给天经地义的事情命名。在丧偶式育儿一词横空出世时,我不禁感慨万千。“ワンオペ”即one operation,原本用来形容只有一人维持的工作现场是多么孤单冷清。这个词表明,让母亲孤立无援地带孩子是不对的。当年还流传着所谓的“三岁神话”,说三岁之前是儿童人格塑造的关键时期,必须妈妈自己带,否则孩子就会“长歪”。这是不折不扣的神话,是毫无根据的伪科学。幼儿园和托儿所也只收三岁以上的孩子。在那之前,女人只能憋屈地跟孩子窝在家里,咬牙忍耐丧偶式育儿的艰辛。

    • ⏱ 2023-02-07 09:28:39
  • 📌 同辈女性确实会因为结婚生子先后脱离朋友圈。而在生儿育女的阶段,这件事成为女性人生中的头等大事也是理所当然。偶尔见一面,聊的也都是孩子的事情。看着当妈妈的朋友围绕孩子聊得热火朝天,感觉掉了队也在所难免。而你正处于这个年龄段。我也是过来人。但是再多活几年你就会明白,这样的时期只是人生的一个阶段罢了

    • ⏱ 2023-02-07 09:29:55

女性主义

  • 📌 所以我认为最必要的生育支持政策就是对单亲妈妈的援助,政府就应该在这方面发力。不过您和社会学家古市宪寿对谈时曾指出:“那岂不是在建立让男人更加不负责任的制度吗?”(当时二位正好聊到援助未婚单亲妈妈、让女性可以独立抚养子女的制度也更利于男方逃避责任。)读到这句话时,我不禁垂头丧气,心想“确实也存在这方面的问题”。而且正如我在信中多次提到的那样,我的观点背后往往是对男人的绝望和死心。这件事也让我再次痛感,用一句“期望他们做出改变也是徒劳”敷衍了事,反而便宜了那些不想改变现状的男人。我深刻认识到,问题就在于我将男人的不负责任看成了理所当然,对他们死了心。

    • ⏱ 2023-02-07 09:33:17
  • 📌 我常常毫不掩饰自己对出卖性的厌恶,所以对性工作者的权益和去污名化感兴趣的人基本都看我不顺眼。甚至有前辈建议我说:“如果要以AV为题材,最好先适当加一段声明,比如‘支持审查派的部分活动当然也很重要~’,这样不容易挨骂。”我个人觉得,双方的观点我都可以理解,也都有无法理解的地方。也许正因如此,我养成了含糊其辞的习惯,从来不说自己是某某派或属于某某群体。

    • ⏱ 2023-02-18 05:21:59
  • 📌 在社交平台上,屏蔽他人、跟自己人抱团是如此容易,所以我有时也会担心,一方若是给另一方打上“不是女性主义者”的标签并将其驱逐,女性主义这根细长的线就会被过度切割,人们逐渐只能接受在所有话题上达成一致的小团体,而这很有可能再次抬高女性主义的门槛,就像我们这代人十多岁时体验过的状态。

    • ⏱ 2023-02-18 05:22:30
  • 📌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男人能如此毫无防备地向女人暴露自己最自私、最卑劣的一面呢?为什么他们可以厚着脸皮要求女人全盘接受他们的无理要求呢?你听说过“卡桑德拉综合征”吗?据说它专指丈夫有心理发育障碍的女性所面临的苦难。卡桑德拉是希腊神话中的特洛伊公主,她在特洛伊陷落时受尽凌辱,成了阿伽门农的战利品,最后被阿伽门农的妻子克吕泰涅斯特拉杀害,一生坎坷。[2]卡桑德拉们的报告中尽是妻子的控诉。①丈夫坚持自己的做法,还将这一套强加在妻子头上,使得她不得不一味忍耐。他们永远将自己放在第一位,对妻子和孩子漠不关心,除非有具体的指示,否则就坐着不动。

    • ⏱ 2023-02-18 05:26:43
  • 📌 卡桑德拉被阿波罗赐予预言能力,但因抗拒阿波罗而被诅咒预言无人相信。女性主义理论借助这一神话形象,说明女性的声音不受重视。卡桑德拉综合征的重要特点便是,当事人的痛苦经历不被人相信。

    • ⏱ 2023-02-18 05:34:38

自由

  • 📌 人们对卖娼的厌恶,以及父母对女儿卖娼的抗拒,可能不仅仅出于不检点、危险、玷污自尊之类的理由,还因为他们担心这可能扭曲我对他人的尊重。在我出入原味店的时候,大人只会禁止和劝诫,却从没给出明确的理由。我一直希望自己长大以后可以用简明易懂的话语把这个问题讲清楚,直到最近才看到了些许曙光。您在信里指出,说“反正男人已经无药可救了”是一种亵渎,我很庆幸能看到这句话。

    • ⏱ 2023-02-18 21:57:37
  • 📌 自由和正确总是有冲突的,也有许多表达在众人的惋惜中被禁播禁售。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应该得到保护,抗议也不都是合理的,我甚至觉得试图建立某种标准也很荒唐,但仍然希望人们更果敢地发出适度的抗议,并且更勇敢地接受抗议。

    • ⏱ 2023-02-18 21:59:07

男人

  • 📌 在AV行业期间,我有时也会为影片内容的无聊而苦笑,同时感叹人的欲望是多么愚蠢。在外界抗议和行业的自救努力与自我约束下,这个行为多少得到了一些整顿,开始禁止演员穿水手服,一度流行的严刑拷打类的作品急剧减少。但水手服被禁,便换成西装和堆堆袜。不准用针刑,就改用水刑……这一桩桩一件件我都不难想象,最根本的欲望并没有什么变化。我上高中的时候都没有“JK经济”[1]这个词,原味店遭禁之后,就冒出了观赏女高中生穿迷你裙折纸鹤的店。速配网站成为卖娼的温床后,又催生出了更高明的黑话。这些变化,我都近距离见证了。

    • ⏱ 2023-02-18 22:06:54
  • 📌 您在上一封信里写道:“人性中的卑劣与嗜虐、优越感与嫉妒心恐怕永远都不可能消除。”曾经的我认可这一观点,而这一观点蕴含的前提是“纠正行为是有意义的”,但我总是下意识地回归“反正男人无药可救”的思维。此刻的我一边反省,一边全方位地、发自内心地感到认同。但我也觉得,除非卑劣与嗜虐消失不见,否则卖娼、强奸、色狼和性骚扰都不会从这个世界上完全消失。尽管我打心底里认为,强奸的受害者不应该内疚,也不应该让她们陷入自责或是受到他人的责备,但我仍然希望那些尚未成为受害者的人能知晓如何不被强奸。这不是在追究受害者的责任,只是希望大家能在这个坏男人(当然还有坏女人)遍地跑的社会平平安安活地下去。可我要如何传达这一点,又不让已经受到伤害的人自责呢?最近我一直在琢磨,我要如何告诉女生“你们得再聪明一点,在街上被自称AV星探的人搭讪,也千万别跟着走”,同时又不伤害那些已经受到伤害的人呢?好难啊。

    • ⏱ 2023-02-18 22:09:54
  • 📌 站队的标准之一就是朴裕河女士出版的《帝国的慰安妇》一书。这本书之所以出名,是因为幸存“慰安妇”告它诽谤——这本书认为,加害者(“皇军”士兵)和受害者(朝鲜“慰安妇”)之间其实存在“同志关系”,同一种结构逼得前者奔赴险地,使得后者不得不从事性劳动。积极为“慰安妇”问题寻找解决方案的人本就是少数派,却针对此书观点出现了分歧。

    • ⏱ 2023-02-18 22:13:52
  • 📌 可为什么要由作为受害方的女性出面解决性暴力问题呢?我百思不得其解。男人的问题难道不该由男人来解决吗?是色狼逼得女性不再信任男性,可广大男性为什么不将怒火对准色狼?为什么男性不主动发起打击色狼的运动,还把女性的指控看成诽谤,坚持主张“色狼蒙冤”?最有资格对性骚扰者感到愤怒的就是不会性骚扰的男人,可他们为什么要反过来包庇败类,而不是痛骂?出入风俗店的男人为什么不引以为耻?……男人可真是难懂。

    • ⏱ 2023-02-18 22:17:02
  • 📌 我没有生孩子的原因之一在于无法选择孩子的性别。万一生了个女儿……我无法抑制这种恐惧。女儿会识破母亲的阿喀琉斯之踵,成为她最激烈的批评者。青少年时期的我一定是个非常不讨母亲喜欢的女儿。要是我身边也有那样一个女儿……光是想象那一幕,我都两腿发软。我逃避了与母亲的对决,但为了接纳她的人生,也为了肯定自己,我恐怕不应该逃避的。

    • ⏱ 2023-02-18 22:19:35

代后记

  • 📌 “你现在是谁”比“你过去是谁”重要得多——用温柔来形容您最后的寄语并不贴切。它好似利刃,无比严厉地刺入我的背脊。我会努力改变精明而迟钝的自己,鼓起勇气打破对自身性情的定义,超越种种抵触,去更广阔的天地尽情表达。
    • ⏱ 2023-02-18 22:24:48

读书笔记

认可欲求

划线评论

  • 📌 如果认可欲求的目标从恋爱切换成了Instagram上的“赞”,那后者恐怕比卖娼更即时,而且更容易与他人比较,所以更容易产生依赖性。
    总而言之,有人信奉恋爱至上主义,找到真命天子,为恋爱画上圆满的结局;有荡妇通过成为许多人欲想的对象而得到满足;有娼妇因为靠性换得报酬而感到满足。这就是我在二十多岁时和许多女性粗略探讨“恋爱和性”的感想。 ^225207353-7FLNOGooC
    • 💭 Ins换成小红书
    • ⏱ 2023-02-04 11:43:08

工作

划线评论

  • 📌 换作以前,我大概立马就发声了。也不知道作为一个表达者,我是变得不自由了,还是更谨慎了。再补充一下,我认为性消费本身绝对不会消失,再费心撤回也没用,所以才会忍不住去干涉那种耿直的抗议吧。 ^225207353-7FNPRMKqn
    • 💭 这也算名人的无奈吧
    • ⏱ 2023-02-05 19:4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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