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者序
- 📌 早期禅宗强调不立文字,《楞伽经》中说,“佛语心为宗,无门为法门”,此中“无门”,意为直传佛祖心印,以超越“有无”的“无”作为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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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射箭的艺术
📌 从这个角度来看,如果有人要问,日本的弓道大师是如何理解这种射手与自己的较量的,又对此有何描述,那么,大师们的回答听起来定然玄之又玄。对于他们而言,射手瞄准了自己——但同时也没有瞄准自己,射中了自己——但同时也没有射中自己,因此,射手同时成为瞄准目标的人和目标本身,是射箭的人,也是箭靶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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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东方人而言,这些神秘的说法都是清晰而熟悉的事实,而对于我们欧洲人而言,却完全令人摸不着头脑。因此,我们必须更加深入地研究这个问题才是。从内核而言,日本的艺术都能追溯到一个共同的源头,也就是佛教,这一点,即便是对于我们而言也早就不是秘密。无论弓道、水墨、戏剧,还是茶道、插花以及剑术,皆为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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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空寂无我
- 📌 起先,大师拒绝了我的请求,说他曾因判断失误而教导过一个外国人,从此一直后悔至今。他不愿再做妥协,让学生免于背上这门艺术之独特精神的包袱。我提出异议,说大师既然可以如此认真地对待自己的工作,那就完全可以把我当成他最年轻的徒弟来看待,看到我想要学习这门艺术不是为了享乐,而是为了“大道”,他才终于肯接受我这个徒弟,也接受了我的妻子。因为在日本,女子学习弓道的传统由来已久,而大师的妻子和两个女儿也都是勤奋刻苦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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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灵魂拉弓
📌 如果呼吸正确,你会发现,射箭会一天天变得容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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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新的呼吸方法所带来的结果——有的时候,我甚至能在肌肉放松的情况下将师父最强的弓拉开——是如此昭然,令人无可置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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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从一开始就教你呼吸练习,那就永远无法让你信服这些呼吸练习能对你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你必须要先自己亲身经受沉船的遭遇,才能愿意攥紧他扔给你的救生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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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无靶之箭
📌 除此之外,师父所说的“开始进步显著的人,在日后必定要遭遇更多困难”的话,在学校里广为流传。对我而言,开端远不算容易:如此说来,在即将到来的考验和我已经开始逐渐察觉的困难面前,我难道不正可以自信以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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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非常理解,”我说,“如果不想把箭射坏,手就绝不能在松开时出现猛抽一下的情况。但无论我怎么尝试,却总会出岔子。如果我尽可能地把手攥紧,在松开手指时便无法做到不晃动。从另一方面来说,如果我试着保持放松,那么弓弦在弓还未拉满时便会从我的手中扯开——固然是出乎意料,但时机仍嫌太早。我被夹在这两种失败之间,找不到出路。”“你握住拉开的弓弦时,”师父回答道,“必须像婴儿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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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一根伸出的手指一般。婴儿紧紧握住手指,让人不禁对这只小拳头的力量啧啧称奇。但当婴儿放手时,却丝毫也不会晃动。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婴儿不会思考:‘我现在要放开手指去抓别的东西了。’毫无自觉也毫无目的地,婴儿便从一件东西转向另一件东西去了。我们会说,婴儿是在玩东西,而同样地,我们难道不能说,是那东西在同婴儿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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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的艺术,”师父高声道,“是无目的、无方向的!你越是为了射中目标而执拗地想要学会射箭,不但越发学不会射箭,目标也将离你越来越远。挡在你面前的,是你用心太切。你觉得,若不自己主动去做,事情就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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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射手以弓之上端刺破苍穹,弓之下端仿佛以线悬吊大地。放箭时若是晃动,这根丝线便有绷断的危险。对于那些执着于目的和激情涌动之人,这种断裂不可避免,而他们便会迷失在天地之间的恐怖之境。”“那么,我该怎么做呢?”我若有所思地问道。“你必须学会耐心等待。”“这该怎么学习呢?”“放下你自己,将你自己和你的一切都决然抛于脑后,直到空无一物,只剩下一种无所求的张力。”“这么说来,我必须以有意去成就无意?”我不禁脱口而出。“从没有一个学生问过我这个问题,所以我不知道正确答案。”“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这些新的练习呢?”“待到时机成熟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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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当下的正念
📌 以后来上课的时候,”他告诫我们,“你们必须在来的路上就平定心气。将注意力集中于练习场里发生的事情。从所有其他事物旁经过时都要视而不见,仿佛世上重要而真实的事情只有一件,而那,就是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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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达到关闭感官之门的要求,靠的不是心急气躁地远离感官世界,而是一种不加抵抗而水到渠成的放手。想要通过直觉完成这一无为之举,灵魂就必须要由内而定,而这种定力,则是通过专注呼吸达到的。这种呼吸要刻意练习,其一丝不苟几乎达到了谨小慎微的程度。吸气和吐气都要分别开来,以精益求精的态度一再练习。无须很久,效果就会凸显。越发专注于呼吸,外界的干扰就越发隐匿在身后。刚开始的时候,这些干扰如掩去半只耳朵听到的模糊呼啸一般渐渐消退,最后就像远处大海的咆哮一般,不会惹人心神不宁,而一旦习惯了这呼啸声,便会不加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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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一来,一旦专注于呼吸,便能很快发觉自己被一层不可渗透的宁谧包裹其中。所能意识和感觉的,只有自己的呼吸。而且,想要超脱这种感觉和知悉的状态,并不需下新的决心,因为呼吸会自行减慢,对于每口气变得更加物尽其用,最后,呼吸一步步化为一种模糊而单一的重复,从心念中全然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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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遗憾的是,这种沉浸于内心的恍惚无我状态并不会持续太久,而有可能受到来自内部的干扰。不知来自何处的情绪、感觉、欲望、焦虑甚至思绪,都会不由自主地生发而出,绞成毫无意义而杂乱无章的一团,愈是牵强怪诞,愈是与意识专注的对象无关,这些纷扰却愈是顽固不去。它们仿佛想要报复意识,因为意识竟然通过专注触及了原本不可能抵达的领域。想要平息这一干扰,唯一有用的方法就是继续平静而泰然地呼吸,与当下出现的任何事物建立起友善的关系,让自己熟悉它们,平静地看着它们,最终对这种凝看产生倦怠。如此一来,就会逐渐进入一种类似于即将入睡时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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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微妙的蒙眬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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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精神的突然集中只要成功一次,就能胸有成竹地进行重复。借此方法,灵魂便能从内自行产生一种宁静的脉动,可以升华为一种只能在罕有的梦境中才能产生的感觉:一种轻盈异常的感觉,以及可从十方调动能量、从而恰到好处地加强或释放压力的自信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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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无为之为
📌 “不要去想箭!”师父喊道。“如此一来是必定要失败的。”“我也没办法,”我回答,“这张力实在太难忍了。”“就是因为你没有真正放开自己,所以才感觉难忍的。其实很简单。你可以从一片普普通通的竹叶上学到应有的状态。竹叶在雪的压力下越弯越低。突然,雪滑落在地面上,而竹叶却不会晃动。在张力达到最高点时保持这样的状态,直到那一箭从你身上滑落下来。因此,总结起来便是:当张力盈满时,箭必然滑落;在射手还没来得及思考之前,箭就必然要像从竹叶上滑落的雪一般从他身上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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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我的无地自厝没能让我悔过,师父的言行举止也无疑让我痛改前非。他对这件事只字未提过,只是平静地对我说:你已经看到,无法不带目的地在最高张力的状态下等候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在等待时不要不停地问自己:我是否能掌握得了?你甚至连这一点都学不会。耐心等待,看看会发生什么——会怎样发生吧!我对师父指出,我的学习已经进入了第四个年头,而我在日本停留的时日是有限的。“达到目标的途径是不可衡量的!几周、几月、几年,又有什么重要的呢?”“但是,如果我学到半途就不得不中断呢?”我问道。“一旦达到真正的无我,你任何时候中断都没有问题。继续练习无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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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放箭的不是‘我’,那么箭又如何射出呢?”“‘它’会自己射出。”他回答道。“我已经听您这样说过多次了,让我换一种方法来问:如果‘我’已不存在,那么我又怎能忘我地等待箭的射出呢?”“‘它’会在最高张力点等待。”“那这个‘它’到底是谁或者什么呢?”“你一旦明白了这一点,就不再需要我了。如果我以牺牲你的亲身体验为代价而把线索透露给你,那我就是最糟糕的老师,应当被开除掉!所以,我们不要再谈这个问题了,继续练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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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有一天,在我射出一箭之后,师父深鞠一躬,暂停了练习,“就在刚才,‘它’自己射出去了!”他大喊道,而我却一头雾水地盯着他。当我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时,也不禁兴奋地欢呼起来。“我刚才说的话,”师父厉声告诉我,“并不是赞美,而是一句不应对你有任何影响的陈述。我的躬也不是为你而鞠,因为你对这一箭一无所知。这次,你在张力最高点上保持了绝对的无我和无求,因此箭便如熟透了的水果一般从你手上脱落。现在,继续练习吧,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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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仪式的舞蹈
📌 接下来,师父向我们示范射靶:两支箭都射中了箭靶黑色的中心。然后,他吩咐我们完全如以前一样完成仪式,不要让自己因箭靶而分心,而是在最高张力点等待箭的“滑出”。细长的竹箭飞出,方向虽正确,却插在了沙堆前的地面上,连沙堆都没有碰着,更别说箭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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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必须要将目标当作是在无限远处。弓道大师有一个共同的体验,一位用中等强度弓的好射手,要比一位虽用了最强之弓却没有用心的射手射得更远。射箭靠的不是弓,而靠当下的正念,靠射箭时的生机与觉知。想要将这种精神的觉知完全释放出来,你就必须以不同的方式来完成这项仪式:就如一位优秀舞蹈家的舞蹈。一旦做到这一点,你的动作便会生发于核心,从正确呼吸的根基奔涌。不要像对待熟记于心的东西一样把仪式一口气完成,而是如同要以当下这一刹的随机应变来重新创造仪式一般,让舞蹈与舞者合二为一。把仪式作为宗教仪式的舞蹈一般来进行,这样,你的精神觉知之力也会被全面开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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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射中箭靶只不过是外在的证明,表现了你无求的最高境界,或者说是你的无我,你的自我舍弃,无论你怎么称呼这种状态都行。精通这门艺术是分不同等级的,只有达到最后一级,你才能做到不偏离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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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师父“翩翩起舞”,展开仪式。他的第一箭从耀眼的明亮处直射黑暗之中。只凭声音,我也知道箭已中靶。第二箭也同样正中靶心。当我将箭靶处的灯打开时,我诧异地发现,第一箭不偏不倚地稳扎在黑色靶心的正中,而第二支箭则劈开了第一箭的尾部,穿过箭身,紧挨第一箭嵌在旁边。我不敢将两支箭分别拔出,连带箭靶一起搬了回来。师父慎重地加以审视,然后说:“你会想,第一箭没什么了不起的,因为经过了这么多年,我对我的靶架已了如指掌,即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也一定知其位置。或许是这样吧,我不会试图加以掩饰。但是,射中了第一支箭的第二箭——对此你要如何解释?无论如何,我都知道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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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箭是断然不能归功于‘我’的。射箭的是‘它’,射中的也是‘它’。让我们如同在佛陀前鞠躬一样,对箭靶鞠躬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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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弓的是‘我’吗?还是说,是弓拉着我进入了最高张力点的状态?是‘我’射中了目标,还是目标射中了我?难道说,‘它’用肉眼看时是无形的,但用心眼看时则是有形的——或者说‘它’二者皆是,或二者皆否?弓、箭、目标、自我,所有的一切都彼此融合,让我再也无从区分。就连区分的需要也消失不见了。因为一旦拿起弓射箭之时,一切都变得如此清晰直接、简单得令人难以置信……”“现在,”师父发话了,“弓弦终于把你切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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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无艺之艺
📌 但当你们在自己的祖国重遇亲朋好友时,便会强烈地感觉到这种变化:事情不再像往昔一样和谐。你们会用另一种眼光审视,会用另一套标准衡量。这种改变曾发生在我身上,也会发生在被这门艺术的精神所触及的每一个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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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你用这张弓射箭时,便会感受到师父的精神就在你的身旁。不要让它落入好奇之人手中。当你超越这张弓时,也不要留作纪念束之高阁!毁掉它,除了一堆灰烬,什么都不要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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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无心无念
📌 根据自己以及学生的经验,在剑术大师中有一个公认已被证实的事实,即一个初学者,无论在刚开始有多么强健好战、勇猛无畏,一旦开始学习,不但会失去其自我意识匮乏的状态,也会尽失自信。从技术角度而言,他会了解到格斗中所有可能危及其生命的可能性,虽然他很快就能让精神达到最高度的绷紧,密切关注对手的一举一动,准确抵挡刺来的剑并有效地进行弓步刺剑,但实际上,他的技术却要比之前更糟糕,在未学之前,凭着当下一刹那的灵感和格斗快感的驱动,他能够半玩闹半认真地随意出剑。而现在他却不得不承认,他的命运掌握在每一个比他更强、更灵活、更训练有素的人的手中。除了坚持不懈地练习,他找不到任何别的出路,而在这时,他的师父也没有别的建议能够给他。因此,初学者孤注一掷,但求胜过他人甚至自己。他磨炼出一套精湛的技术,这让他恢复了一部分失却的信心,他觉得,自己离理想的目标越来越近了。然而,师父却不这样认为——泽庵主张,师父正该如此,因为初学者的一切技术,只能导致他的“心为彼剑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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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案便是:学生唯有抛弃目的和忘掉自我才行。他必须要学会不仅超脱对手,也要超脱自我。必须要超越目前所处的阶段,永远将之抛诸脑后,即便冒险承担不可挽回的失败。这话听起来,不正如要求射手应该不加瞄准地射中目标、应将目标以及想要射中的意念完全忘却一样荒谬吗?然而值得注意的是,泽庵所描述的精湛剑术的精髓,已经在千场比赛中证实了自身。师父的职责不是指明途径本身,而是要让学生通过结合自身特性来感知这条通往目标的道路。由此,师父便可以开始训练学生依靠本能躲开攻击,即便那攻击来得全然出其不意。铃木大拙通过一则精彩的逸事,讲述了一位师父在面对这一实为不易的任务时所采取的独特方法:日本的剑术师父有时会采用禅宗的训练方法。一天,一个学生找到一位大师,想要接受剑术训练,那位已经隐居在山中小屋中的大师,答应了他的请求。他让这位学生帮助他捡拾烧火的木柴、从附近的泉中汲水、劈柴、煮饭、打扫房间和庭院,几乎全部的家事都交给他照料。在剑术上,大师却并没有给他任何定期或技术上的指导。过了一些日子,年轻人渐渐不满起来,因为他来此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要给这位老人做用人,而是要学习剑术的。因此有一天,他找到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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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请求他给予指导。师父同意了。结果却是,年轻人再也无法安心做任何工作。因为,清早开始煮饭的时候,师父会突然出现,从他背后用棍子给他一击。正在扫地时,他也会感觉从不知哪个方向又挨了一棒。他得不到片刻的宁静,必须时时提心吊胆。几年之后,他才能做到成功地躲开那不知来自何处的袭击。但是师父对他仍不甚满意。一天,学生发现师父正在屋外的火堆上烹饪蔬菜。他突发奇想,想要抓住这次机会。他拎起一根大棍,往师父的头上砸去,而当时的师父,正在弯腰搅拌锅里的菜。谁知,学生的棍子却被师父用锅盖架住。这件事情,终于让学生茅塞顿开,窥见了之前一直无法参透的剑术的精妙。他也第一次真正感悟到了师父那无与伦比的仁慈之心。[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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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做什么,他的心中仍暗藏着对手。他只是在表面上放下了对手而已,越是努力忘记,便越是将自己与他紧紧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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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您坚持要问,我就告诉您。我敢说,我在一件事上是个彻彻底底的大师。还是孩子的时候,我曾经想过,作为一名武士,我不应该在任何情况下对死产生恐惧,对于死亡的问题,我已冥思苦想了数年,而最终,这个问题已不再能够给我造成困扰。您所指的,是否就是此事?”“诚然如此!”但马守大喊道,“我所指的,就是这个。很欣慰我的判断没有失误。因为剑术的终极奥秘,也在于从死之念头中得以解脱。我已循此精要培训了成百上千名学生,但迄今为止,他们之中还没有一个能真正配得上这剑术的最高证书。你不必经历技术上的培训,而已然是位大师了。”[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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